第一次的治療,只見朱老師的手在孩子前後揮舞沒多久,便娓娓道出孩子的前世今生,我全程屏息聆聽深怕漏聽了一個字。這樣的靈療經驗,完全顛覆我的想像。
文│凃英傑
凌晨一點多,機長廣播飛機得在跑道上再等候片刻才能起飛,揉揉已經佈滿紅絲的眼睛,拿出手機發了封郵件跟李校長報告此行,關掉手機闔上眼,腦海中如跑馬燈般一幕幕上演過去幾年來的點點滴滴,心中百感交集,有點激動也夾雜些許擔心害怕的複雜情緒,就像那年我帶著一家人遠渡重洋踏上異地一般,當下的我,也完全不知道這一趟回台,在我面前展開的會是什麼樣的旅程?
第一次靈療後
兩天後,忐忑不安地踏入促健會,迎接我的是電話中親切協助的譚小姐,不一會兒也見到了校長與謝醫師。開壇的缽聲響過,朱老師親切地迎接我們進入佛堂,開始了睿睿第一次的靈療;第一次的治療,只見朱老師的手在孩子前後揮舞沒多久,便娓娓道出孩子的前世今生,我全程屏息聆聽深怕漏聽了一個字。這樣的靈療經驗,完全顛覆我的想像。
小時候常有機會被爸媽帶去廟裡收驚問事,每次去,那樣的環境總是令我感覺渾身不自在,而朱老師明亮的佛堂散發出一種莊嚴感,讓我時差的睡意頓時全消,也讓我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下來。
孩子可能還有些時差,治療中閃躲朱老師的手後,從椅子上溜下來在地板躺著,朱老師的手沒有停,我湊上去看,過程中有大概兩三秒的瞬間,孩子的眼神突然明亮起來且炯炯有神地與我對看,眼眶甚至有些濕潤,我心裡一驚,這個是睿睿嗎?他是要對我表達什麼呢?
幾乎同時間朱老師也問我,有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不一樣了?其實從生病後,孩子的眼神一直渙散無光,好幾年的時間我們透過各種療法,做了很多努力,為的就是想吸引訓練他的眼神,怎麼朱老師手揮一揮,他的眼神就回來了?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治療結束後,我帶著神奇的經驗感準備離開,朱老師拿著我填的病歷單追了出來,告訴我一件事,解開了困擾我多年的謎團。
第一次看診完,我清楚地知道睿睿一生的答案就在這兒了……
從幸福時空瞬間墜入煉獄
睿睿在三歲以前,是個活潑聰明的孩子,加上又是家族中唯一的男孫,長輩們因此更加疼愛。因為他的兩個姊姊都已經上學了,每天在姐姐身邊跟前跟後學東西也特別地快,很早就會說話唱歌,也很喜歡耍寶逗大家開心,比起同齡的孩子各方面的成長都更快了些。
他還有一個特點是別的男孩都沒有的,就是他有時候會顯得特別安靜,臉上帶點憂鬱小生的表情,朋友們都笑稱我們中了特獎,生了這麼個人見人愛的男孩。
他三歲生日那天,照例在家人的簇擁下吹了蠟燭、切了生日蛋糕,我手拿相機忙著幫他拍照,心裡一邊想,這個可愛無厘頭的三歲小男孩,就這樣每天快樂無憂的長大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得要開始留意他的言行規矩,一定得要好好地管教,不可以因為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而縱容溺愛他。
說實話,當下我雖然這麼想,但心中其實是感到幸運的,感謝老天賜給我這麼一個乖巧惹人疼愛的男孩。在家人的歡樂聲中,我完全沒有意識到,短短半年內,我們全家就要遭遇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接下來的兩三個月,孩子開始了一些脫序行為,這些都是他以前不曾有過的。以前他不到一歲就吵著要跟著姐姐一起看書,到三歲多竟然開始三番兩次破壞圖書館借來的書,完全出乎意料;或者在超市買東西,突然沒來由開始吵鬧,有時索性躺在地上賴著不走,怎麼威脅利誘都失效;我們心想大概是一般孩子兩歲的叛逆期延到三歲才發生,教訓處罰一番也就沒特別擔心。
漸漸地,他的話語開始夾雜一些我們聽不懂的用詞,我們常覺得他是不是在發明什麼新用語,也不以為意,有時他也變成用第三人稱在與我們對話,例如:他想吃桌上水果,不說「我要吃水果」,而是用問句「睿睿要不要吃水果?」代替。
記得當時有親友來訪,還打趣地稱讚他怎麼這麼客氣,跟大人要東西吃還這麼有禮貌?我們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當時已經走在懸崖的邊緣……
孩子像失去了靈魂
不多久,在連續一周持續高頻尖叫後,他失去主動言語對話與人互動的能力,沒有眼神,沒有靈魂。對!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
一開始最令人害怕的是他時不時地會抬頭望向天花板或窗簾處,露出恐懼或是眉毛倒吊邪門的表情,搞得我們也開始害怕起來,家人從台灣寄來收驚的符咒無效,而心理師說他可能是對窗簾的顏色產生恐懼,所以我們馬上換了窗簾,但也很快知道這樣作法沒效。
漸漸地,令我們擔心的事越來越多。有時在超市或賣場等候結帳時,孩子就逕自往門外走出去,叫了半天完全沒回應,也不管馬路上車來車往全然沒有安全意識。
晚上有時睡到半夜孩子會突然驚醒,恐懼萬分跑上跑下,不知道是看到什麼讓他害怕的發抖跳到桌上大聲嚎哭,睡眠狀況也變得越來越不正常。
原先讓他發揮創意的LEGO積木,越來越多時候他排出了我們看不懂的圖案,而且還都是使用同一顏色的積木,每次我故意把他排好的積木顏色打亂,他都會情緒焦慮地馬上把它回復原狀,令我不由得擔心起來。
這時候的睿睿,雖然失去主動跟人對話的能力,但還保有些許被動回話以及學習唱歌的能力,我們一直擔憂他的退化會日漸加劇,因此不斷地跟他練習對話,但一天天過去,他新學的比不上失去的速度,能說的出口的詞彙一天比一天少,中文的四聲調越來越失準,英文字母也唸得怪腔怪調。積木排出同一個顏色的事情給了我一個警訊,沒等多久我就越洋聯絡一位擔任精神科主任的同學,得到的回應是不用擔心,不可能是自閉症。
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多時候睿睿是自己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話,每次去掛診家醫科,都得不到令我們安心的解釋。國外的醫療排期動輒半年十個月,幾個月後我們實在忍不住了,趕忙帶孩子回台灣想弄清楚孩子到底是生了什麼病,在台停留一個半月的期間掛到了兒童心智科門診,經過一系列的診斷,醫師就說這可能是「類自閉症」(我後來知道這個醫師是好心怕我們承受不了打擊而多加了一個「類」字)。
慎重起見我們又排見了另一位更有名的主任級醫師,這次這位醫師更絕了,聽了我們陳述孩子的病程後,對著睿睿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嘗試引起他的注意未果,便轉頭對我們說「這是自閉症,錯不了的」,孩子的媽焦急的問醫師說我們要怎麼樣幫助孩子,大概同樣的問題聽多了,醫師一派輕鬆用半戲謔半教訓的口氣回「我要是能回答你這問題,我就能得諾貝爾獎了,反正你們註定要幫這孩子擦屁股擦一輩子,也不用多問。」。
在台北短暫停留一個半月後,我們還是返回了移居地尋找醫療資源,幾經轉介最後排到了一個腦神經權威醫師,數十年經驗的她判斷這不是「自閉症」,但經過了一連串查驗也驗不出原因,最後說這是「未明原因的發展退化」。
自閉還是退化?
在此同時我們密集上了很多關於兒童精神疾病與自閉症的課程,我永遠記得我去上第一堂課時,一進教室簽到後抬頭瞄了一下發現全場只有我一個男性,就座後每人被要求自我介紹,我更發現在場有超過半數是已離婚獨自帶著病童的單親媽媽,當下的心情,與其說驚嚇不如說是害怕來得貼切,我意識到這樣的病恐怖之處是它影響的不單單是生病的那個孩子而已。
透過這些課程,我才慢慢了解醫學上對於精神疾病的診斷都是用DSM-V手冊上的規範來下診斷,充其量只是歸類,對病因與病情如何改善並無法透過診斷來做了解。
也因此我對孩子得到何種診斷並沒有太多意見,身為家長除了得知孩子的正確診斷,我們更想知道的是我們能做什麼可以幫助孩子改善他的狀況,這部分我們始終沒在醫師口中得到太多的訊息與幫助。
更何況孩子出現了太多與精神疾病扯不上邊的生理變化,像睡眠異常、便秘、無法控制大小便……有太多的問題狀況發生,醫學分科如此地細,在無數次的醫療轉介中,我慢慢地理解到我不可能在這過程中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在生理上查不出病因的同時,朋友也開始推薦一些飲食療法,比方說排除飲食中有哪些可能導致孩子睡眠異常的食物,或者攝取魚油讓罹患自閉症的孩子變聰明一點等等。
我們也接受心理師及教育專家的建議,開始孩子的早療。期間嘗試了行為治療、感覺統合治療、馬術及音樂治療,也曾遠赴美國麻州專門收治自閉症的中心學習心理陪伴治療。這些課程往往收費不貲,每種治療方法所依據的理論有時還互相矛盾,然而每一次每一種療法的嘗試所投入的都是時間、金錢與精力,夫妻倆只能用疲於奔命來形容,可也都沒得到預期的效果。不可諱言有些早療機構也偏離初衷演變成生意導向,對於心急如焚的家長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記得當年短暫帶睿睿回台北治療的那一個半月期間,白天參加一個早療學程,主持的心理師第一天就明白地說,要我們夫妻努力賺錢,將來孩子就學後爭取當學校的家長會長,孩子就可免去被霸凌的風險,我還記得我太太聽到這句話時,臉上露出惶恐不可置信的表情。
又有一天參觀一個頗具規模的早療中心時,接待我們的是一位美國常春藤名校畢業且有國際兒童專業治療師證照的博士,在回顧孩童病史的階段,我原想一一列舉睿睿曾經學會過的技能供博士參考,但話說到一半卻被直接插斷,要我不要再陳述孩子生病前的情況,只要我專注在孩子的現況(失語、失能)來討論。
我自小所受科學訓練,因此當博士拿出量化數據來說明這個療法的科學成效時,自然是符合我的胃口,因此我是完全買單。但離開前我開始懷疑,會不會我們一直認為睿睿以前健康的情況其實是個假象。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經驗,此前也有專家暗示我們孩子在三歲以前我們認為他習得的技能可能是家長期待(幻想)的誤認,我們很可能因為這樣的疏忽而錯失兒童早療的黃金期。
另外,也在跟我十分熟識的一位學長推薦安排下,某天晚上到一個在國內已經小有名氣的心理師那邊上課,原先對兩個小時高價收費的課程滿心期待,但上完課後,我卻帶著一顆無比沉重的心離開,心想孩子的病情已經如此棘手,怎麼帶著孩子求助的遭遇竟會如此不堪。
總體來說,面對病症這些專家們比較像是瞎子摸象般,專業上久而久之產生的傲慢加上門戶之見,造成了早療五花八門的亂象,家長們無所適從只好一個試過一個,可是卻得不到令人信服的答案。
一轉眼三年半無止盡且跌跌撞撞地尋找合理解答的日子匆匆過去,可是我心中累積的疑問卻越來越多,期待能得到答案的心也漸漸消沉不敢多想。
出乎意料的在第一次帶睿睿見過朱老師之後,我卻驚喜地得到了第一個答案。經由朱老師第一次看診結束後的說明,我才知道原來說「睿睿要不要吃水果?」這句話的,不是他本人,而是睿睿身上的附靈說的,這解開了困擾多時的一道謎。
像這樣很細微的疑問,這些年來,在漫長陪伴孩子治療的過程中,因為全天候與孩子朝夕相處,從貼身觀察中我發現了很多不解之謎。請教專家時,遇上修養好的,會跟你說他也不知道,遇上沒耐性的,會直接把你轟出去,並丟下一句「你要想救孩子的話就不要再多問」。然而,這一道道看似無解的謎題,兩年多來都在朱老師的娓娓說明下一一地解開了。
做功課的奧妙之處
我完全了解並遵從朱老師的囑咐,可是剛開始我帶他做功課可說是起步維艱,因為債主情緒起伏的關係,孩子抗拒掙扎,拉高了帶他做功課的難度,往往功課做完我都是滿身大汗,孩子沒事我可是累壞了。
雖然辛苦我還是堅持下去,後來慢慢做了一陣子以後,有一天我無意間發現他好像開始聽得懂我的一些簡單命令,例如:「把東西撿起來」、「喝完水後水壺放回桌上」等等。又漸漸地,我發現他天黑後進出房間會自己開燈關燈,這一些都教他幾次後就學會;更重要的是,我發現他的眼神回來的時間越來越長、越來越穩定。
朱老師常說「眼睛是靈魂之窗」,真是一點不假。過去我們在許多專家的指導建議下,試了很多方法、做了很多嘗試,還曾經用兩本書貼在孩子左右臉頰訓練他的眼睛往前方看,或用誇張的表演動作吸引他的目光,但總是無法逼迫孩子給我們一個像「人」一般的眼神。
以前相處一天下來,能有個短暫幾秒的眼神交會,我們就高興地慶祝半天。在開始靈療並做功課以後,孩子的眼睛突然變得有神,過去習慣以斜眼看人的現象也大幅降低,這一切都發生在朱老師要我們帶著孩子親自做功課之後,十字真言功課的效用不言可喻。
在讓朱老師治療前,好幾年的時間,孩子常常沒來由地哭泣,或是在哭泣中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完全沒有前兆,哭完後往往馬上恢復原狀,搞得我們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此外,在讓朱老師治療以前孩子經常會沒來由的頭痛欲裂而倒地哀嚎,眼神痛苦地像要噴火一般,我們總得要費好大力氣才能安撫孩子的情緒,有時安撫不了就只好讓小孩哭小孩的,大人哭大人的,甚或大人抱著小孩一起痛哭一頓。經過朱老師調理後,現在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發生頭痛的情況,真是感激不盡。
附靈的情緒變化捉摸不定,感覺祂對朱老師十分敬畏,有時甚至是逃避的心態。時常觀察到促健會譚小姐打電話來排診的那一天,電話掛掉不久,孩子就嗚咽地跑到床上痛哭;或者有時候在前往促健會就診途中,在車上沒來由地瞬間變臉驚慌大哭,現在我都知道是附靈害怕去面對朱老師的情緒所致。
朱老師也解釋,因為附靈在孩子身上,所以孩子要盡量避開不乾淨的場合;有一次看診完回程途中,經過路旁一堆墓塚,睿睿突然驚慌哭鬧起來,有經驗的姑姑在車上馬上唸十字真言,奇蹟似地孩子馬上平靜下來。
又有好幾回,傍晚時分奶奶帶著睿睿在家裡巷口散步兼復健,沒多久就遠遠聽到孩子淒厲的哭喊聲被家人帶回來,我知道附近巷弄剛辦完喪事,心裡知道怎麼一回事,馬上點起艾草香、塗了艾草膏,陪著孩子口唸十字真言,一會兒過後,孩子就平靜了下來。以前三天兩頭提心吊膽,現在好幾個月只零星出現幾次,而且每次的時間也都越來越短。
顛覆認知的生命修行
朱老師在診間,常常用淺顯易懂的方式,開導我對人生的困惑,獲益匪淺。這兩年暑假,上了六期朱老師的課,了解因果業障及疾病的原因,更是顛覆我過往的認知;朱老師的課程總讓學員們收穫滿滿,我把握機會認真聽講發問,課後常常跟太太或志康、倩瑜兩位同學討論。有感於過去養成教育中欠缺人生功課的學習,總是抱著感恩的心情聽朱老師講課與開示。
慢慢地,我們也把課堂中學習的心得整理,分享教育兩個女兒,讓她們即刻開始面對自己累世性格上的缺失,檢討反省改進。我們夫妻倆面對兩個正值青春期的女兒,也不斷修正自己教養上的缺點,沒多久,家裡的氣氛變好,向心力更強,孩子生病前的幸福感又回來了。
夫妻關係是功課,跟父母的關係是功課,兄弟姊妹的關係是功課,子女的教養也是功課,周遭往來的朋友、陌生人都是功課,既然有幸知道人生的奧義,就不能像四十歲以前那樣白活。一次又一次地反省,進步了給自己鼓勵一下,退步了互相提醒、加油打氣,這也才了解每項功課的學分,都要很認真地修才可能勉強過關,朱老師慈祥地關照我們,我們可不能辜負菩薩的苦心。
朱老師說:「人生沒有過不了的關,如果過不去,是自己先放棄了」,朱老師所開示的每句話,常常在日常生活中影響幫助著我們,我們一定會謹記朱老師的教誨,不會辜負朱老師的苦心!(摘錄自覺行雜誌5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