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真言」的拜懺(真誠信實愛和恕禮善同),其實重點在於「認錯悔改」,還有「迴向功德」。
文|李昭賢
如果說人生有70年,至今我已快過了一半。之前許多年,是段漫長又灰暗的歲月。若用球賽來比喻,是落後好幾分的上半場。從現在回想過去,大概可以粗略分成三個時期:小時候、大學時,以及認識朱慧慈老師之後。
小學時,我不知何故,特別喜愛看武打電影,不論是成龍、李連杰,或是更早期的李小龍、劉家良的電影,我都很愛。甚至愛到經常模仿武打明星的帥氣動作,於是我開始跑跳樓梯,甚至自己練「鯉魚打挺」的動作(平躺在地上,不用手,雙腳曲到胸,用腰力和以肩膀頭頸做為支點,原地彈起,最後雙腳著地讓身體立起)。
我完全不聽媽媽的勸導,執意在媽媽的彈簧床上練,練習總會失敗,失敗的代價就是自己把自己的胸椎和頸椎摔歪掉,導致脊椎歪斜,姿勢不良,發育不好,渾身不適。但這已是後話了。
沒聽媽媽的話,是我「執著自己可以,自以為是」的開始,認為媽媽只是窮緊張,甚至覺得如果都聽媽媽的,那不就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練不成了嘛?
自高貢慢,漸釀成禍
在台灣,傳統社會裡,多數家庭或多或少都會幫他們的小孩算命。我媽曾說,在我剛出生沒多久,有排過命盤,上面告誡著我不能去「陰廟」和「墓地」,還有不能「吃牛肉」。可這些對高中大學年紀的年輕人而言,毫無根據的禁忌,聽過就像耳邊風一樣,完全不相信,也不太想理會。
叛逆期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剛進大學時,我因為擔任班代,又選上系學會副會長,有些意氣風發。於是自以為是的傲氣,也逐漸在心中升起。所以,在選課時,我也總喜歡選一些別人覺得很硬,避之惟恐不及的課。有一門客家文化的通識課,就是典型的例子,該課的授課老師,是出了名的嚴格,他要求每位學生都要在學期末,去客家庄做田野調查,才能寫期末報告,而且不可以抄襲網路上或是專書上的資料。
於是,我為了客家文化課程的報告,前往新竹客家庄訪談。
新竹客家庄最著名的景點,無非就是北埔、義民廟,還有都城隍廟。我最先到北埔的老街,看到了客家傳統老房子,目睹了牆上曾經戰火的痕跡。
之後到褒忠義民廟。那是我人生轉折點的地方……
在廟門口,我想起我不能去陰廟的忌諱,但又很想不相信。於是我打了通電話給媽媽,跟她說我來到了義民廟,我要進去了。電話那頭,媽媽不斷勸阻我,我卻以「別人都可以,為什麼我不行」來頂嘴。掛斷電話,我便帶著「我慢」的忿忿心情,大步走進廟裡,在跨過廟門時的瞬間,感到有種透明的電網,從我腳下通過全身。
不以為意的我,繼續我行我素,記得也沒有燒香,也沒有稟明我的來意。甚至跟著學長前往後殿的塚,還在那拍照。相當的沒禮貌。
冒犯了義民廟。回來之後,便開始嚴重的大吐下瀉,甚至幾近瀕死狀態,跑遍中部各大醫院診所,無論如何就是找不出確切的病因。好不容易稍有恢復,就又陷入下一個病痛折磨。有的醫生說是中暑逼到;另外有的醫生說是氣胸;西醫則說是心臟可能要進一步檢查;還有醫生說是脊椎不正所致。在醫治的過程中,始終沒多少起色,於是我媽不得不求助於「民間道教」的宮廟。
為此我對父母深感抱歉。因為我的鐵齒和不禮貌的行為,卻要父母為我擔心操勞。我覺得很是不孝。我暗暗在心中說,如果我能活下來,我願意深刻懺悔。
在我媽和師姑驅車前往新竹義民廟的途中,當時在家的我,狀態是最接近斷氣的時候。在房間陪我的姐姐和弟弟,說親眼看到我渾身氣色呈現暗沉,毫無血色。姐姐還因此一度泣不成聲。就在我媽和師姑到新竹廟宇交涉後不久,原本已經失去意識的我,竟開始回了神,眼睛能微微張開,但仍一句話也沒力氣說。
那時候的我,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更不明白,為何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明明當時只是去新竹田調,還有學長和同學陪同,為什麼他們沒事,我卻有事。又為什麼中西醫的醫生和檢查,都毫無所獲。他們最常說的就是說我是壓力太大,卻又無法解釋坐在他們面前的我何以氣色不佳、痛苦不已。
後來,我家在師姑的協助下,開始處理我家祖先牌位和神明桌的問題。也開始了我除了看醫生吃藥之外,兼跑各大宮廟、算命、收驚、卜卦的日子。
這樣的過程前前後後約有13年之久。
我一度以為自己有精神問題,好幾次去看了精神科,也去學校的諮商中心看心理醫師。但都無法解決我的痛苦。有段時間我甚至嚴重到無法出門,在學校搭電梯居然有了「幽閉恐懼感」,心跳恐懼到無法呼吸,經常想吐。而且,更可怕地是,每次到醫院檢查,結果都是正常。如此更讓人摸不著頭緒,到底是什麼原因會經常胃不舒服,頭暈想吐。實在不明白。
2017年的4月中旬,我接到身心靈促健會的電話,朱老師要看我了。那種覺得可能有救的感覺,我難以用言語形容。
第一次來到朱老師的診間,我知道了我前世,以及犯下什麼樣的錯。「太平天國」四個字原本只存在在歷史課本裡,那一刻卻離我這麼近。我有些遺忘了那段歷史,於是我上網查了維基百科,也在圖書館找了幾本書。細讀之後,我流下了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的淚水。
真心懺悔,頭磕到落淚這一刻,我知道我要悔改什麼,改什麼過。
這一刻,我知道我要悔改什麼,改什麼過。
我聽從朱老師的功課,每天都拜懺,向佛祖磕頭,向冤親債主磕頭。有一次的磕頭,以真心的懺悔,那次我磕到落淚。
我告訴自己,也告訴靈界,我錯了,我不該對新竹褒忠義民爺不禮貌,我不該沒聽媽媽的話,對媽媽頂嘴;我不該沒聽媽媽的話,把自己摔傷脊椎;我不該抱著想打人、想炫耀的心念去習武;更不該什麼事都只想到自己。「獲得榮耀」、「理應健康」、「受人讚許」等這些欲求,越追求越無法滿足。
媽媽好幾次都說我「太在乎自己」。我始終沒聽懂這句話,常很不滿的回應她,認為媽不懂我的痛苦。
「十字真言」的拜懺(真誠信實愛,和恕禮善同),其實重點在於「認錯悔改」,還有「迴向功德」。這個跟讀佛經的原理一樣,只是我以前念金剛經都沒有好好的懺悔和迴向。所以過去念佛經才會總覺得沒有用。因為,連「有沒有用」的念頭,都不該有。凡事如果想著「結果」才去做,就是偽善。
在朱老師治療後的變化
其實,在接受朱老師治療之前,因為曾經連絡過身心靈促健會,也收到過教學講義,我就已經知道「十字真言」的拜懺方式。但是,一直對跪拜是否有效,半信半疑。最初只是覺得,這跟我小時候去佛寺朝山一樣,差別只是朝山有在前進,而拜懺是在原地跪著拜好幾拜。
因為有疑心,所以做得不認真,也不確實。甚至覺得可能是自己操作的方式哪裡有錯,才一直都沒效。我還是一樣,經常病苦,總是會有「沖犯」到的現象,還是得去給人收驚卜卦。
後來,第一次接受朱老師治療時,才明白這都是自己的冤親債主阻礙拜懺,或是讓我無法靜心的緣故。也因為如此,我才容易有沖犯的現象,或是容易有背後起雞皮疙瘩,背脊發冷的感覺。
經過朱老師治療後,回家開始發憤認真拜懺。一開始,根本拜不完108拜。大概到了50拜,就開始滿頭大汗,腰痠背痛了。必須抱著真誠向冤親債主道歉,以及小聲念對不起的決心,才能堅持拜完一輪108拜。
這樣持續拜懺了一兩天後,就可以一次拜到三輪,甚至四輪。而且,真的如朱老師所說,當我用最真誠的心去拜的時候,效果最明顯。坦白說,大多數在拜懺的時候,很容易有雜念,或是好像在趕東西似的,或是像每天的例行公事似的,有點敷衍的在拜。那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還是會再來,還是幾乎天天在看醫生。在給朱老師治療之前,曾因為太常看醫生吃藥了,被健保局的來函警告。那樣的日子,藥罐子的生活,真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是2017年的4月中旬,第一次接受朱老師的靈療。大約到了6月左右,等於是拜懺了約有2個月,我的氣色就漸漸紅潤起來,比較沒那麼暗沉無光。雖然身體還是很瘦小,體重還是很輕,但說實在的,整體的體力的確變得比較有元氣。更重要的是,不,應該說是很神奇的是,有天晚上,做了一個畫面很清晰的夢。
大約到了2017年的7、8月之後,那種經常沖犯到,或不舒服,或不自覺地不敢出門搭車的現象,就越來越減輕,減輕到9月份開始,我有一次可以獨自去台北面試應徵工作。雖然還是會有些想反胃的不適感,或緊張感。但是,至少還在可以忍耐的範圍。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大進步與改變。因為長年來,我每次出遠門,都一定要有家人陪伴,不然很怕會不舒服到無法自行回家。念碩士班時,曾有次到台北,突然頭異常的暈,便坐倒在台北車站的地上多時。那是很可怕的回憶。
2018年初,還可以準備國家考試,並且自己前往考場。肚子不適的感覺,以及緊張焦慮不安的感覺,雖然減輕許多,但多少還是有些負面想法會出現。我就會默念「真誠信實愛,和恕禮善同」或是「南無阿彌陀佛」來轉移注意力。坦白說,我不會去誇口說這樣默念有什麼多大的效果,但至少我要相信,會越來越好,因為我願意懺悔自己過去所造的過錯。
經過幾個月,朱老師的診療與開示點化,我知道我錯在哪了。
多年來,我太過執著於「應該如何」,認為誰誰誰應該如何,沒有就是不對。那種「非白即黑」的念頭,導致我內心糾結,自己綁死自己。我想,之前那個清晰的清朝夢境,應該看到就是我前世就存在過份的正義感,過度非白即黑的習氣。總覺得很多事情,很多人應該要怎樣,沒有怎樣就是不對的。而我自己就是在導正那個不正確,或是伸張那個正義。
此外,太過執著、追求「我自己的」、或是自己嚇自己的種種想法,都是妄念。就連「沒有成就感」、「沒有信心」、「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我會不會怎樣」、「我也不想要這樣悶在家裡」等等的念頭,都是自私自利的想法,都是充滿「自我」和「我慢」的想法。
多年來,我忘了單純念佛和讀書的活在當下感。只知道想「獲得」(TAKE),而忘了想「給予」(GIVE)。拜懺和迴向功德,就是「施」與「受」的道理。因為過去所有因貪嗔癡犯下的罪業,都是只想「自己」、只想「貪得」而帶來的心念與反應。
直到朱老師用太極的觀念和《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的新解,才點醒我這些錯誤的想法。而這些想法和念頭,原來很早很早之前,媽就在勸我了。因為媽常念我,「太在乎自己」了。
我才知道,因為太在乎自己,所以高傲自大,所以自以為是,所以對靈界沒有禮貌,對父母師長也沒有禮貌。因為太在乎自己,所以沒做善事,所以讀佛經不求甚解,所以不懂低頭悔過,不知道都是自己的錯。
經過朱老師治療滿一年的此刻,我才知道,要聽媽媽的話。而且,要聽懂媽媽的話。
「行是知之終也。」朱老師如是說。知,然後實踐,經常覺察自己,知行合一,才是真正「知」道。
這一刻,我的人生下半場才要開始……(摘錄自覺行雜誌44期)